第一百二十一章、摸底测验和决定

元宵节后, 宋野和曲燎原迎来了高中生活的最后一个学期。

平行班在冷假补课中也已经结束了第一轮复习, 开学后半个月左右就会迎来省一模，因而在本学期的第一大周里，全市高中即组织了市一级的高三摸底测验。

之前两年半的所有测验, 学生们都知道一中全校的排名, 至于全市所有高中全部学生的成绩排名, 由于是各校老师分辨批改卷子，固然试卷标题是一样的，但标准难免会有不同，所以只有校领导和老师们心里有底，并没向学生颁布过。

到这次市级摸底测验就不同了, 试卷同一收起来密封交由教导局分配, 各校之间交换批改, 最后出了一个全市高三的成绩大排名。

市一中理科班的宋野和某县区一中的某同学, 并列了全市理科第一名。

文科班全市第一名是二中文科班的某位女同学, 一中文科班的状元只排到了全市第三。

这样的成绩, 于生源优良的一中来说, 无异于遭遇了一模和高考前的滑铁卢。

成绩出来确当天下午, 一中组织开了高考发动大会暨全市摸底测验总结大会，按照开学时候发的年历上所写，考前发动大会本来是要到下一大周才开的。

教导处主任兼2006级年级主任赵长林主持了会议, 在会上几度激动到喉咙破音, “这是一中历年来摸底测验中前所未有的分数记载！”“这是我任教二十三年来最痛心疾首的成绩！”但是盼看还是有的, “盼看同学们把这当做新的出发点, 从今天忘记过往的光荣和哀伤，乘风破浪！迎击高考！不要给青春留下遗憾！”

与会同学情绪极度不稳固，有些感性的同学甚至几次被煽情的赵主任煽到落泪。

大会美满成功，取得了让校领导和老师们都比较满足的效果。

曲燎原在一中理科生中排第五名，全市排名第十七位，有点愁闷，会后带一班同学队伍回了教室，还一脸丧丧的样子容貌。

宋野也被赵主任叫往谈话了，他的总成绩分数比前几次测验低了十几分。

以前曲燎原往办公室帮老崔做事时，听任课老师们议论过，以他的分数在全市所有高考生中，能排到第十名左右，按照过往几年的情况看，只要他报志愿时肯屈服调剂，想被北大录取几乎是十拿九稳了，当时老崔还在别班老师眼前带了点谦虚的夸耀夸自己的小班长：“他不想调剂，就想考光华学院的经管专业，逝世心眼得很。”

成果摸底测验他就只考了全市十七名，除非北大今年没人报，不然屈服调剂他也考不上。

一开学就忙着复习筹备摸底测验，他和宋野就先把旁的放一边，还没有终极决定报志愿的事，但还要不要冲北大是一回事，能不能考上是另一回事。他为成绩努力了这么久，还是难免被这意料之外的排名打击到了。

宋野从赵主任那里回来，倒是脸色如常，曲燎原问他：“赵主任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
宋野道：“先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，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勉励我持续努力。先打一棍子，再给一个甜枣，他们惯用的伎俩。”

曲燎原被他逗笑了，说：“你别这么说老师们，也都是为了学生好。”

宋野冷哼一声说：“你这个老师们的小狗腿。”

曲燎原就：“汪！”

宋野也笑了，顺势侧趴在了桌上。

“没事，别愁闷了，你考得不差。”他小声对曲燎原说，“这回改卷子确定故意压一中的分了，不信等发了卷子你看。”

曲燎原不解道：“为什么要压咱们分？这马上都要省一模了，不是该勉励为主吗？”

宋野道：“这不是正在勉励？三中四中田家炳，还有县区高中的尖子生，一看分数，好家伙，能跟一中实验班考差未几了，他们情绪能不高涨吗？哥哥告诉你，这就是教导局高考办的诡计，往年上一届摸底测验就是这样的。”

曲燎原将信将疑，信了一大半，宋野既然这么说，大概就是真的了，他的分析通常都是对的。

“等最后一节自习快放学，你就往找赵主任，”宋野道，“问问他报考公安院校的事。”

曲燎原迟疑道：“现在就往问？这才刚考完试，我还这种分数……”

“就是要这种分数，才干显得你万念俱灰，决定弃文从警了，准把他吓得吃不下睡不着。”宋野道。

曲燎原：“……”

宋野一笑，说：“哥哥跟你开玩笑的，不吓他。等下我们一起往，你说不明确问不明确的，哥哥帮你说，帮你问。”

曲燎原有点激动，想了想，道：“要不还是你帮我做决定，你假如不想让我再惦记警校什么的，我就不想了。我知道，你不爱好。”

宋野看他片刻，说：“不了，你自己来决定，哥哥也怕将来会懊悔。”

他刹那明确了宋野的意思，激动中又有了点愧疚，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？

“别想太多，”宋野在桌下牵着他的手握了握，笑道，“不管谁来做这个决定，将来都是我们两个一起来面对。你也别怕懊悔，假如真懊悔了，哥哥会给你一颗懊悔药。”

曲燎原问：“什么懊悔药？”

宋野已经考虑了很久，曲燎原像个小朋友一样决定不下，芝麻西瓜都想要，他不想替曲燎原往选择丢掉哪个，但是他愿意陪着曲燎原往冒一次险。

只是他现在还不想说，道：“到时候再告诉你。你放心，哥哥不骗你。”

自习快下课时，他俩一起往了教务处，当面咨询报考公安院校的事。

本来宋野还筹备了说辞想搪塞赵主任的劝阻，谁知赵主任早听崔老师说过这事了，很冷静地拿出一本往年的《高考志愿填报手册》，翻了提前批次警校的那几页给他俩看，还简略先容了几所公安院校在本省的录取情况，说：“假如你们要是想懂得更多，我回头往问问看，前几届上警校的学生还有没有接洽方法，人家要是方便的话，你们也可以找他们咨询一下。”

录取分数线这些，宋野和曲燎原在家里已经上网都看过了，但是能接洽到在读生往懂得学校情况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。

“谢谢赵主任。”

赵主任道：“政审和体检也都有文件，一般来说都没有问题。提前批次录取和后面实在也是一样的流程，只要调档就视为录取，后面第二志愿的一本二本都即是是主动放弃。这你们明确吧？”

曲燎原点头道：“明确的。”

该先容的都先容完了，赵主任最后还是说：“曲燎原，你必定要想好，固然大学所学的专业将来不必定都能学以致用，但警校和普通高校是两个概念。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，你要明确，那是你一旦过往就回不了头的青春，你把它用来做了什么，它就会回报给你什么，这是人生大事，不能靠一时一刻的激动往草率决定。”

曲燎原被赵主任的严正镇住了。宋野一时也没想到该怎么答复。

赵主任也没再持续说，盼看曲燎原自己好好想明确。

曲燎原重复想着赵主任的那一句，你的青春年华用来做了什么，时间就会回报给你什么。

在一团迷惘之中，他拨开了云雾，看到了光明。

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，宋野开口道：“赵主任，我们……”

“老师。”曲燎原打断了宋野，对赵主任用另一个更尊重的称呼，说，“老师，我不是一时一刻的激动，我是真的爱好，爱好警察的制服，爱好军事化治理的环境，想为别人服务，还想掩护和平……掩护治安。”

和平是个太大的词了，他换了另一个，意义对他来说是一样的。

站在旁边的宋野转过火，看到曲燎原起伏的胸膛，和微微变红的脸。

在这个时刻里，他明确，他的曲燎原，对自己的人生，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。

曲燎原感到到了他的眼力，把视线转向他，把决定说了出来：“我不是头脑发热，我是真的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