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卷 纵横捭阖(10)
作品:《如画江山》打败了王西平一军后,飞龙军全军压上,追击着败逃的楚军大队。而楚军主力大阵早被冲散,固然王西平的抵抗为他们争取了半天时间,却在委曲整队后,夜间又被冲散。如此朝而复始,不过两三日后,楚军既不能前行,也不能停住脚步,只感到无时无刻,都在被敌人袭扰。待一途经了湖州后,二十多万雄师已经溃散,再也无力成军。
石重义身逝世乱军之中,其余各级将领,或是投降,或是被俘,或是战逝世,待几万乱军逃至京师城下,又被早就等候多时的李天翔率部全歼。
大楚平帝五年夏七月,在接到石重义的首领和吕奂偷袭唐邓,却被吴猛以突骑冲进阵中,导致全师溃败后,只身逃进关中的消息后,平帝终于失看。
在宰相与杨易安等人的劝告下,平帝吸收张守仁的议和条款。割西川、剑南、湖北、准南、.江西北路、建康、平江、湖州、徽州、饶州等各军州。自往帝号,称南楚国主。大楚在此战过后,失往近半国土和国民,部队溃散过半,实力衰弱之极,再也无力反抗张守仁的飞龙军。若不是张守仁顾忌楚国尚未全失人心,勤王兵马源源不断,飞龙军就算能战而胜之,也必定会陷进苦战,得不偿失,就是欲灭其国,也不是一件极艰苦的事。
“殿下,这是建康各地的士民劝进表文,请殿下阅看。”
自从解楚国京师围后,张守仁却沾染热毒,不得已停留在建康养病。他的病实是操劳过度,又因克服大楚,达成了预计目标后,心情放松,以致使病毒侵进,难以抵挡。
象他这样硬朗的人,平素并不生病,只要一旦得病,却也是极是严重。开初几天,都是昏迷不醒。军中人心惶怕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所有的高低人等,都畏惧他一病不起,而飞龙军也必定要如当年大楚太祖逝后的楚军一样,溃不成军。而更为可怕的是,当年太祖之子固然年幼,好在还立有太子,而张守仁现下却是没有儿子,又是昏迷不醒,连指定继续人的能力也没有,若是一旦身故,成果认真是不堪假想。
好在张守仁的运气极好,在医生的精心调治下,总算苏醒过来。由于身材极为衰弱,不能出发返回颖州,只得在建康停歇。
这建康却是历朝古都,王气郁郁。张守仁因病停留在此,却也给很多人想象的空间。待得知他苏醒之后,便有无数的儒士、百姓、军人、贵族、甚至是僧尼,以表文劝进。
实在继位为帝的想法,张守仁并不是没有。凡人都有权利**,张守仁久居人上,连跪拜的礼节都想不起来如何进行了。让他奉别人为主,行礼如仪,那是想也不必再想。况且,他攻伐楚国,固然得了大楚大片的土地军民,却终穷是民不正而言不顺。古代中国,讲究的就是礼节名份,孔子所谓:“必也正乎名”是也。他假如想使得领地内的百姓回心,士民效率,就非得有一个天子名号不可。
此事在他进兵大楚之前便已经有了决断。只待回到颖州后便立即进行。祭奠用的天坛,仪注礼器,甚至官号爵位,朝廷典仪,都已经多半齐备。逼的楚国天子削往帝号,也正是为了此事。
只是心中虽如此想,却并不能宣诸于口,也不能一劝便即刻应充。中国人在这种事上,尽不能落人以柄,以免为天下人所笑。是以不论建康各地官民百姓如何劝进,他却总是谦辞,尽不答应。
“殿下,臣昨日往考核城中南朝各国的迹官,实在陈朝皇宫保存的完好。当日隋兵进城,并未加以损坏。后来南唐以建康为都,多加修葺扩建,宋兵灭南唐后,也并未损坏。臣进内观看后,除了稍嫌破败,需以几万工匠加以整治外,却也是华丽堂皇,虽不如大楚皇宫那么金碧光辉,却是比颖州强多了,就是比之开封旧宫,也是强过很多。况且,以颖州种种,也并分歧适做为国都。不若就在此处登基,建国称帝,以建康为都,不是更好?”
张仲举眉开眼笑,一边看着张守仁皱眉喝着药汤,一面娓娓而言,力劝张守仁在建康即位登极。
张守仁也不理他,只将那苦口的汤药喝完,又懒在床上半响,方才道:“颖州自然不可为都。不过此地亦不可为都。江南好,只是会消磨男儿斗志,丈夫意气。楚国尚且有半壁山河,北边还有强敌环伺,我如何就能在此安卧,享太平之福?你不必多言,等我身材稍稍痊愈,便要返回颖州。”
张仲举不禁发急,大声嚷道:“殿下,名不正则言不顺。现下咱们在新得州县派遣官员,当地百姓士人,多半是阴奉阳违。就是往年受灾起事的各处,也有杀官造反,口称受诏讨贼的蠢货。若是殿下称帝,称是受了天命,帝号一建,那么人心自然敬服,却比现下要省事的多。不然,殿下始终背负着大楚叛臣的名声,谁愿意给一个贼做打手呢?”
张守仁苦笑一声,答道:“此事我怎么不知。只是大战方息,我军多有折损,以我之意,先要安慰士卒,多加追恤。然后至开封,告庙称帝的好。”
他见张仲举还要再说,便举手止住,向他道:“我知道你也是忠心,不过此事并不着急。我有雄师在手,就是楚国也乖乖雌伏,人心么,迟几天收拾也不迟。我意已决,北方强敌就在身侧,我必定要到开封即位,安排对蒙兀人的战守大计。留在建康,间隔前方千里之远,很多事处理不来,这要不得。”
待张仲举怏怏不乐出门而往,张守仁因叫过方子谦,向他道:“子谦,我雄师现下都到了何处,安排如何?”
方子谦知道他精力一好,必定要询问此事,便急忙答道:“殿下,第二军与突骑打败襄城军后,以第二军前往四川,吸收改编兴元与成都各处的部队,弹压处所。突骑留驻襄城,休整待命。第三军回镇山东,现下刚到扬州。部队疲惫,伤兵众多,走的很慢。第四军驻平江,戒备楚军。第五军与节度中军四万人,驻在建康城内,拱卫殿下的安全。”
张守仁听了这片刻,已经感到乏累,便放低自己脑后的枕头,闭目躺下。半响过后,方才道:“有几件事,需得立即下令。”
方子谦连忙叫来几名书记官,伏案持笔,待他发令。
“一,收取新得各州县的印信,帐薄,派遣我境内能吏为巡按使,前往各地巡视,收取库躲金银铜钱,调拨粮草至各地军仓。”
“二,我南来之前,便令中原各处招募兵士。再建五军,此事不可轻忽,立即多派精悍军官,往中原各处吸收整训新兵。钱、粮、衣物,兵器,都要加紧供给,不可怠慢轻忽。”
“三,再派密探,严查关陕及河北蒙兀人的动静,命第三军加紧回防山东。突骑不必留在襄城,大楚除了在京师四周还有些能战的兵力,实在主力多被我打掉。至于成都和兴元的几万部队,愿留者,可留驻原处,整编应用。湖北与四川各处,只留第二军镇守,便已经足够。”
他讲了这么很多,感到非常疲惫,待看到文书写完,又用了印急速发出,这才稍觉放心。
方子谦见他面带忧色,便劝道:“殿下不必太过担心,北方动向,咱们一直查察,忽必烈的大半兵马,现下还远在漠北。就算知道咱们全师南下,想调兵来攻,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到的。待他能调此兵马时,咱们最少也回到中原和山东十来万人,凭何而守,他没那么轻易打过来。”
张守仁只是感到担心,却也不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尽数向属下说出。只是低声道:“中原腹地,十分要紧。待新军编成,则必调第二军和第四军回来。军人,是要打仗才称的上精兵。新练部队,不打上几仗,是不能放心应用的。”
方子谦陪笑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他看看张守仁脸色,终道:“殿下,前些天来,你昏迷不醒。军心不稳之极,臣与韩将军昼夜侦察,军正司与间龙查到了很多将军和官员的举动。他们或是遣散家人,筹备金银细软,随时叛逃。又或是暗中写信给南楚国主,请罪回降。甚至有些人暗中讨论,筹备推戴……”
张守仁自薄被中伸出手来,摇道:“不要告诉我他们要推戴谁,也不必把这些人的名字说与我听。”
他苦笑道:“那时候我自己尚不能自保,也没有后人让人拥立,各人有些异心,这实在是可以原谅的。”
“是,那时候不知道王妃已经怀有身孕,殿下有后。各人有些不好的想头,也确是人情之常。”
“烧了,把你们的记载,还有搜到的书信,付之与炬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
方子谦再也不敢多说,只是躬身退出。下殿之后,却也是暗中庆幸。实在张守仁病重之时,他也暗中打算拥立李天翔继任,只是在张守仁醒转后,方才又慌弱回头。他知道韩璐却比他诚实的多,一心等着张守仁醒转,手中未必没有控制着他图谋不轨的证据,正是一脑门官司的时候,张守仁如此处理,却也使得他放心不已。
张守仁目视他转身离往,忍不住微微一笑。这个近臣参军,心中暗躲着那一点点机密,总是畏惧自己知道。却不曾想,张守仁安排他们监督别人,却又如何能不安排人监督这些大权独揽的高官大员。这些人在他重病时的所作所为,他心中自然是明确明确,只是当时危急,人心不稳,若不是张守仁权威太高,又没有病危身亡,只怕早就有大乱子闹了起来。
想到这里,他额头上冒汗,也感到身上的被褥厚重闷实,便抬手将那被子拉下一半,露出大半截胸口。
“好在英儿有了身孕。只要打败蒙兀人,就算我逝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。”
固然如此假想,却想到英儿那娇小的身材将逐渐笨拙,在她的腹中,正孕育着自己的孩儿。
兴奋的叹一口吻,不禁又想道:“最好是男孩才好。若是生个女儿,还得悬心。不过好在我身材实在并无大碍,将来再生上十个八个的,也不是问题。”
他身材还很衰弱,一边想着,便一边昏沉沉的睡往。
固然早就为王,他却并没有应用宫女,也自然没有太监侍候左右。此时间隔建国称帝不远,早有大臣建议他应用宦官宫女,却都被他骂了回往。
无论如何,懂得过后代情况的人,是不可能再残人身材,认为自己使换了。
看着他沉沉睡往,身边围侍的众亲兵依次退出门外,只留两个年幼警醒的亲兵侍奉左右,以备张守仁醒来时侍候。 如画江山 最新章节十卷 纵横捭阖(10),网址:http://www.888gp.net/fd9g/147.html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