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……

当曜弟的嬷嬷将我身边的那个小宫人押到璋合宫的时候，那一瞬间，我的脑子好像炸了一般。

“皇夫殿下，奴婢就一直觉得蹊跷，有心去调查，果然发现是皇女殿下身边有了这起子蛊惑的小人！”那嬷嬷一脸怒容，转念又想到曜弟，刹那变得哀戚，“可怜小皇子如今还昏迷着，一到晚上便总是喊疼，整宿整宿睡不着觉，小皇子，受苦啊……”

我愣愣地听着，我虽听这嬷嬷说的，也很心疼曜弟的情况，但此刻，我更担心自己……该怎么办？

我低垂着头，谁也不敢看！

父后命人将我先带下去，他要亲自审问这个挑唆主子的小宫人。

我不敢违拗，麻木着一张脸，任由我宫里的宫女把我带下去。

第一次，我感觉到害怕，不再是面瘫着一张脸，我颤抖着手问我身边的大宫女，“父后可是生气了？那个小宫人他……如何了？”

大宫女没回答我的话，只劝慰我宽心，但她的神情，着实不是能让我宽心的那一种。

我便不再说话了，静静地一个人呆坐在房间里，连学堂也不去了，临窗抱着膝盖看着日光的转移。

我还是听说了……父后将那个挑唆我的小宫人处死了。

父后生性善良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杀人，平素宫人犯错，他大多都是不罚的，罚也多是做做样子，会温柔地安慰那些犯错的宫人，下次不要再犯就好……而如今，就是这样的温柔善良的父后干脆利落地把那个小宫人给杀了。

我想，这次，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……

我的寝宫静悄悄的，宫人在院子里洒扫也是安安静静的，有时路过的宫人看到我不哭不闹，不做解释的冷冰冰的样子，眼神复杂。

我猜得到他们心中幻想的那些版本，我不在乎，但唯恐，父后和母皇也如他们一样……应该会一样吧！

其实我懂的，我之所以一直留着那个小宫人的性命在我耳边叽叽咋咋，是因为我也从心底里认为，在我与赫连曜之间，养女与亲子，终是不同的，即便我一直都很小心地回避，很卑微的隐藏。

如今，终是要直面了吗？

白日里，我是一张叫别人看了都觉得头皮发麻的冰冷的面孔，入夜后，再无人触及时，我的泪水浸湿了我的枕巾。

我想起了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生母，还有抛下我撒手去了的生父，如果他们还在，我会否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？

我哭得像个小孩子，符合我外表年龄的小孩子，梦里，我那五官模糊的生父，将我搂在怀里，眉眼温柔地哄着我，说相信我……

审判终于来了，这日，璋合宫的宫人来传父后的旨意说叫我过去。

我面无表情，单薄着衣衫前去。

我想，无论如何的审判我都受得，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，既然我的身份尴尬，那我就愿意承担这份尴尬的后果，给母皇父后一个顺遂……也算，全了这一段亲情吧！

那宫人在殿门前站定，将门推开一道细缝，示意我自己进去。

刚才什么都想好了的我，这一刻，还是紧张了。

停顿了许久，我才下定决心似的迈开步子……殿内很安静，更甚至一个宫人都没有，我有些疑惑地转到内室，只有曜弟一个人躺在床上。

“阿姊！”

曜弟醒着，一眼看到我，便露出小奶牙的微笑，朝我伸出两只小短手。

我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，忙坐到床边，一手去抱他，一手摸摸他的额头，柔声问着，“怎么一个人都不在？你还伤着，怎么也没人看着！”

曜弟耷拉着小脑袋，似是嗔怪地看了我一眼，“阿姊还说呢，曜儿病了这许久，阿姊怎么也不来看曜儿一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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