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甚名谁，她努力地想，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，却感到头发疯地疼，阳光照在他的身上，金灿灿的，令她睁不开眼。

侍卫们拖走了朱成的尸体，鲜血蜿蜒地淌了一路，那双怨毒的眼睛却仍然睁着，恶狠狠地看着她，似乎想将她吞到肚子里往。

燕洵很快就带人离开了，院子里安静下来，下人们挑来大桶的水，泼在地上，一遍遍地洗刷着地上的鲜血。楚乔站在那里不动，没有人敢来吵她，绿柳警惕地靠上前来，颤颤地往拉她的衣角，轻声地叫道：“姑娘？姑娘？”

风吹在她的身上，冷澈澈的，那般冷。绿柳轻摇着她的手臂，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。

门外忽然传来年轻男子恼怒的骂声，阿精喝骂着那些拦阻他的侍卫，大步冲进来。看到楚乔的样子，鼻子顿时一酸，他也不管四周还有下人，一把将楚乔扛起来就往屋里走。外面那么冷，楚乔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，侍女们惊恐失措地冲上来，为她搓手搓脸取热，她呆愣愣地任人摆弄，像是已经逝世了一样。

“姑娘，你别这样。”阿精红着眼睛对她说，“不怪陛下，一切都是程远那个奸佞小人在谗言惑主，姑娘，你要刚强一些。”

阿精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远，像是从远远的天边传来的，楚乔微微转头，怀疑地看着他，过了许久，她才缓缓地沉声问道：“贺萧呢？”

楚乔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沙哑，像是破碎的风箱。阿精微微一愣，似乎没听明确她的话一样，傻傻地问道：“啊？什么？”

“贺萧呢？秀丽军的士兵呢？他们怎么样？有事吗？”

“没事没事，”阿精连忙答道，“他们什么事都没有，现在就在卫武所里，他们想来看你，只是你还在养病，陛下不许外人来打搅。”

“哦。”楚乔默默地点了点头，神情十分安静，又问道，“诸葛玥的人马，全部逝世了吗？”

“全部逝世了，尸体都被打捞上来了，大部分都在，有些太深了，没捞到，不过想来也活不了。”

“诸葛玥呢？他，捞到了吗？”

阿精舔了舔嘴唇，见楚乔表情安静，沉声说道：“已经捞到了，被岳将军护送着还给大夏了，赵彻亲身来接的。由于是全尸，我们还换取了诸葛家一百万金的赎金。”

楚乔仍然是木然的表情，眼睛发直，只是不住地点头。阿精紧张地说道：“姑娘，你放心，没人损坏他的尸体，送回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，陛下还给筹备了上好的棺木……”

“人都逝世了，还要棺木做什么。”楚乔淡淡地说道，随即站起身来。她已经六七日没吃东西了，只是在开真个时候被灌了点药，走起路来轻飘飘的，险些摔倒。绿柳想往扶她，却被她推开了，她颤颤巍巍地来到书案前，拿起纸笔，似乎想要写字。

“奴婢给您磨墨。”绿柳连忙跑上前来。

屋子的门此刻还是开着的，风吹进来，满书案的书册哗哗作响，绿柳着急地吩咐丫头，“快把门关上啊！”

再低下头的时候，却见楚乔已经写好了，她将书信折好交给阿精，安静地说道：“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贺萧，让他按照上面的吩咐往做，必定要禁止诸葛家的杀手进燕北。”

阿精愣愣地接过，却见楚乔挥手极快地又写了一封，交给他道：“这封信交给乌先生，告诉他，个人的气力是有限的，达成信心的方法却有很多种，我已在尚慎撒下了种子，现在我把那里交给他了。”

随后，楚乔又提笔写了封信。

“这封信交给缳缳，跟她说，一切拜托她了。”

阿精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，直爽的男人傻愣愣地问：“姑娘，你不是要寻短见吧？”

楚乔抬起眼睛看着他，眼力仍然那么清亮，阿精却感到似乎有什么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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