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回过火往，只见那个前日刚刚进进青山院的小女奴站在人群后，身材小小的，声音稚嫩地缓缓说道：“现在固然已是冬天，但是我们院紧挨着温泉，气象热和很多，多蚊虫飞蛾。藤类本就吸引这些小虫，火烧藤角更是散热，这样，就会吸引以蚊虫为食的鸟雀老鼠，进而更会引来以鸟雀老鼠为食的蛇类。这是很常见的常识，奴婢应当早想到的。”

诸葛玥紧皱双眉，半晌，转过火来沉声说道：“是谁将这几盆藤角送来的？”

锦偲面色发白，战战兢兢地说道：“少爷，这几盆花是昨个儿朱管家送来的，说是南疆特产。他说少爷也许会爱好，便特地让奴婢摆在墙根底下的。”

“朱顺？”诸葛玥沉吟半晌，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冷，缓缓说道，“他这个管家真是当得越来越威风了。下次他若是从西域买来一把匕首，让你放在本少爷的床榻上，想必你也会照做。”

锦偲大惊，急忙伏地磕头道：“奴婢不敢！”

诸葛玥淡薄不语，下人们正要离开，诸葛玥忽然说道：“你，以后在内房伺候吧。”

众人一愣，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。

诸葛玥不耐心肠皱眉，指着楚乔道：“就是你。”

各色眼力顿时齐齐集合。

楚乔垂首恭敬地答应道：“奴婢遵命。”

出了轩馆正室，下人们刚刚将满身鲜血的锦烛丢上马车。一个弱女子被打了三十板子，又将要被扔到安军院那种处所，哪里还会有命在？

锦偲看得脊背发凉，手脚都有些发抖。这时，一个甜蜜的声音忽然在她背后响起，她转过火往，见楚乔笑眯眯地看着她，笑脸甜蜜地说道：“锦偲姐姐，以后咱们就要在一起干活了，我年纪小不懂事，你可要照顾我啊！”

不知为何，锦偲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慌，看着楚乔强作镇定地说道：“大家都是奴才，互相……互相照顾是应当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楚乔一笑，说道，“那么那边热玉的那几个孩子，锦偲姐感到是不是该网开一面呢？”

锦偲心下微怒，但还是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她们时间也差未几了，也该散了。”

“那我就替她们先谢谢你了。”楚乔笑眯眯地走过往，让已经冻得面皮发青的孩子们散往，然后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一样，转过身来说道，“要是当日锦烛姐也能像锦偲姐这样厚道，书童临惜就不会被少爷活活打逝世了，所以说做人还是要心存善念。你看临惜才逝世三天，锦烛就紧随而往，想起来，真是令人脊背发凉。”

锦偲已经装不出来了，面皮惨白，睁着一双眼睛牢牢地看着楚乔，只感到这小小的孩子浑身高低都冒着邪气，令人畏惧。

楚乔缓缓靠上前来，踮起脚附在锦偲的耳边缓缓说道：“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，不是报应没来，只是时间还未到而已，你说对不对呢？”

锦偲一惊，顿时后退一步，转身就想离往。

楚乔手疾眼快一把捉住了她的肩膀，少女大惊，猛地跳开，大叫道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楚乔冷冷一哼，面上再无半点笑脸，沉声说道：“你紧张什么？我不过是想朝你要回那盘桃子罢了。”

“桃子？”

“你我现在同为内房丫鬟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，我辛辛苦苦走到南苑拿来的桃子，你不感到该由我自个儿呈上往更加稳妥吗？”

锦偲一听，顿时哑口无言。

楚乔转身向花房走往，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：“青山遮不住，毕竟东流往，识时务者方为俊杰。有些话只能说一遍，有些警告只能做一次，以后该如何行事，如作甚人，你自己思量吧。”

冬日午后，阳光正足，明亮的阳光晃在雪地上，刺得人眼睛发疼。

这一天，并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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