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种姿势下，被容辰问这样的问题，卫楚秀抬头，下意识就想承认。

可是她才刚说了一个“我”字，就马上把头转到一旁，闷闷隧道：“我没有舍不得。”

容辰饶有所思地看着卫楚秀，不像是卫楚秀和他说话，不好意思的时候，不会看他，他的眼力，始终都没有移开。

卫楚秀浅浅的，又有些惆怅地说：“我在西北的这半年多，他们照顾了我很多。不是由于耶律真，而是他们本来也有仁慈浑厚的一面，并没有由于我被大周驱赶，就对我排挤。”

本来容辰的手是摁在卫楚秀的肩上的，听她说起驱赶两个字，他的手微微用力，掐住了卫楚秀的肩膀。

卫楚秀有点吃痛，但脸上表情没变，声音也没有什么波涛：“但这并不是他们侵占别国国土的理由，战场上，本来就是成王败寇，这件事我不能管。假如曾经的我，不是那么仁慈，我和你……也不会走到这一步……”

固然她没有和容辰对视，但容辰看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挣扎和难过，那瞬间，他的心就似乎是在盐水中浸泡，生疼到每一处肌理。

容辰又重新捏住卫楚秀的下巴，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珠，坚定又认真地说：“假如你不再仁慈，那才不是曾经的卫楚秀。以前你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举动，很多事，怎么能都怪你？分明是我，”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：“承诺要掩护好你，成果却没有做到……”

卫楚秀也看出了容辰的自责，她的难受，一点都不比他少。

伸出小手，摁在了他的嘴上，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往了。

卫楚秀眼珠中闪着泪光，实在今天能见到容辰，和他说说话，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，其他的，她都不敢再奢求。

如今的她，心肠比以前硬了不少，可在这个男人眼前，还是软的一塌糊涂。

“容辰，”她叫着她的名字，分明只有两个字，在唇齿间咀嚼，却百转千回：“我再也不想站在你的对峙面。还有，你别自责……”她已经哭出来了：“是我对不起你，对不起容老将军，对不起我的家人，也对不起锦玉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
这一声道歉，从她刚见到容辰就想说，总算是被自己给说出口了。

容辰失神了一瞬，坐起来，将卫楚秀搂在了自己的怀中，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，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可是容辰眼中也满是泪水：“秀秀，别这样说……”

“我真的没措施原谅自己，每个午夜梦回，我想到的，都是当初亲手杀了容老将军的场景……想到你那惨白错愕的脸……容辰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
这个话题显然让卫楚秀都已经崩溃了，容辰心中挣扎，知道他不管安慰她什么，她心中的创伤都不会磨灭掉。

就像是自己在和秀秀分辨后，每次想起她，都会很心痛，可是却还是固执地往想。

他们实在都是一类人，一场爱恋，伤筋动骨，都不愿意撒手。

等秀秀哭了一会儿，容辰才拍着她的背，温柔地说：“秀秀，别难过了，咱们不说这个了。”

他还在心中想，若是被爷爷在天之灵知道，确定会痛骂自己是个不肖子孙。

但他……实在是见不得卫楚秀伤心难过。

“嗯？”卫楚秀被他揽在怀中，明明她还穿着铠甲，身子却还是那么纤细，没听明确容辰的话，她还问了一遍。

容辰知道现在很多话，他都没措施和卫楚秀摊开了说，只能持续之前的话题：“既然你放不开这些西北人，那不如和我打个赌如何？”

“什么赌？”卫楚秀感到，容辰想要什么，自己都会给他，本来就是自己欠他的。

容辰拥着她，还亲了亲她的眼睛，那泪水咸咸的：“你怎么说，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，我还没检查过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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