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小豆的脸上满是狼藉，她完全看不清老爷子，又不动手去擦，只是感觉到老爷子在叫她了，才走了过去。

云奕有些粗暴地将她拉到老爷子面前，脸色阴沉。

“小...豆...做...爷爷的...孙媳妇...好不好...”

夏小豆用力擦掉眼泪，“如果您不死的话，我就答应。”

因为眼泪又上来，她依旧看不清老爷子的反应，被云奕推开了。

云奕再次俯身到云松柏面前：“爷爷，您放心，我心里有数，不会让您失望，但如果没您在，这婚我就不结了。”

护士再次给云松柏戴上口罩，并且让云奕等人离开，暂时不要打扰老爷子休息。

云牧不肯离开，最后程月笙给他安排了一个空置的病房，让他去休息。

夏小豆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，听着云奕和程月笙的对话。

“老爷子的情况是不是真有那么严重？”云奕的语气不太好。

程月笙说道：“你们家老爷子的年纪本来就大了，加上平时老爷子又不忌口，所以刚刚是在中风的边缘挺过来了。”

云奕沉默半晌，点了下头，“我晚一点再过来。”

程月笙说：“这里有我看着，老爷子既然被抢救了过来，暂时没事了，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
云奕对程月笙很信任，再次点了下头，看向夏小豆，脸色重新变得冷漠。
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不用了，我再坐一会儿。”

云奕沉声道：“你真的担心我爷爷？”

夏小豆面无表情地低着头，也不吱声。

“我有话对你说，”云奕说道：“你跟我来。”

直到夏小豆和云奕都走了，只剩下程月笙一个人。

程月笙让护士离开，重新进了病房。

刚刚还奄奄一息的云老爷子已经坐起了身，也不再需要氧气罩，虽然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，但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。

程月笙笑道：“您也真是大胆。”

云老爷子端起一杯水，喝了几口，笑道：“还是你的药管用。”

程月笙将手插进白马褂口袋里，翘着腿坐到刚刚云奕坐过的地方：“这种未经检测的药您也敢服，不怕真的再也醒不过来？”

“你是阿奕的好朋友，我信任你。”云老爷子看向程月笙，他是特地拜托程月笙帮忙的，他知道程月笙走遍世界，了解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，比如国的一种偏方，让人吃了之后产生类似中风的假状，等药效退去后，人就能恢复正常。

“你竟然敢给我吃，说明你对我身体有了解，能承受这种药。”

“您说错了，”程月笙笑道：“老爷子，我程某人什么都不缺，就缺道德。”

老爷子大笑起来。

“阿奕和小豆这事成了，总算了了我一件心事。”

“强扭的瓜不甜，恐怕结婚之后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。”

老爷子叹了口气，面露愁容：“如果真的如此，那就是报应还没完，命中注定。”

车上。

云奕和夏小豆都很沉默。。

云奕专注地开着车，夏小豆盯着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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