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-07-0216:20:43

十二、心中的上帝

我近些年越来越迷信了。

2008年，我还在南方省城——市——工作，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打算。

那年我已36岁，人生过半、工作稳定、生活小康，积攒了点坛坛罐罐，也有了儿子。

在这种情况下，抛下现有的职业、财富、人际关系，去一个陌生地方从头开始，不是疯了就是傻了。

那个春节，我冒着大雪带儿子逛庙会。

逛到个卖吉祥物的摊点，我突然想起：这是我的本命年。

我买了条红腰带系上。

掏钱给摊主的时候，一个念头闪过：本命年，可我的本命在哪里？是这里吗？难道我的一生，就这样——干活、退休、爬烟囱——度过？

我的文件们也常问：“你干嘛总唉声叹气的？”

我回答说：“我总觉得，人的一生不该这么度过。”

“你很不错了。”她们说，“已经算优质男人了，人要学会随遇而安。”

可我学不会。

我来到这座城市的唯一原因，是为了和前妻的感情。

可我们的感情死亡了，我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。

孩子？不。我已经学会了不为别人牺牲自己。即使他是我的亲儿子。

并非我不爱他，而是我懂得了：人只有先能对自己负责，才有能力为别人负责。

2008年清明节，我到北京给父亲上坟。

或许你奇怪：我明明在市，可父亲为何要葬在北京？

2011-07-0216:38:11

话要从头说起。

1995年我大学毕业到了市，1996年父母就在市买了两套商品房——一套给我未来结婚用，一套他们自己养老。

家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，我留在南方，渐老的父母也想离我近点，方便互相照应。

毕竟他们是小商人，对他们而言，去哪里做生意都无所谓，无非是买套房从新开始。

他们为我买的那套我并没有住，因为离后来上班的地方太远了。

我买了别的房子，一般周末才回来与父母团聚一次。

可惜不久后父亲就病了，是癌症。

治了4年，穷尽一切手段还是没能挽救他的生命。

2002年秋天，离父亲去世只几个月时间。

母亲因办理父亲的养老保险回去原籍了，家里只剩父亲一人——他的病化疗时需要住院，化疗结束要回家休养。

当时父亲生活尚能自理。一个周末，我回家探望他，为他做了顿饭。

我问父亲：“爸，你一个人行吗？要不要我下班来照顾？”

“你看我很好啊。”他微笑着答，“你上班要紧，别担心我。”

“哦。”我听了他的话，就没有每天下班都回来。

可我不知道的是，父亲心里很想我回来。他很喜欢我，很想天天和我在一起。

但他不愿说出口，因为他觉得我过得太累了。

是的，那时的我还需伺候脾气火爆而懒惰的前妻。在父亲那里做了饭，我回去还要给她做，回去晚了她还会大发雷霆，抱怨我不爱她了等等。

那时的我真的很累，一回到父母家就瘫在沙发上，动也不想到。

2011-07-0217:01:29

这一切，父亲都看在眼里、疼在心上。

可他又怕破坏我的婚姻不好对我直说，只得悄悄跟母亲议论。

“依我看，小杰的婚姻是留不住的。”某次，他私下对母亲说，“他的精力全耗在哄王佳上了。但我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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