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的形状，是煞风景的纫长型。

地板与墙壁，以及天花板，都贴着软胶，大概是用来防止这里的主人撞墙自尽的。

叱云叶背靠在轮椅上，交叉在胸前的白皙双手。

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短了，连絮凰都没有发现叱云叶跟他认识的那个人已经不一样了。

她的肌肤已经不在蜡黄，而是变得极为白皙，原本枯草一般的长发也变得乌黑亮丽。

叱云叶如花汁浸染的唇瓣浮现出含糊的笑容。

叱云叶眯起眼，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说道：“你为什么会进精神病院？”

什夕再度垂下头，似乎叱云叶的这个问题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，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悲伤的气息。

“我无法回答。”

什夕垂眸说道，他纤细的身形有些颤栗，低垂下来的面容，表情僵硬又冷漠。

“是么，我明白了。”叱云叶淡淡地应道。

对待原主，什夕避重就轻地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，赚足了原主的怜悯。

但对待叱云叶，什夕不敢说谎，既然不敢说谎，他又不想说出真相，他选择暂时不说。

叱云叶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什夕，“你真的爱我吗？”

“是……”什夕依旧垂着头，他的声音很低，但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，却饱含着他最深厚的想念。

“可我与你相识一天都不到。”叱云叶冷漠地说道：“我不相信一见钟情，所以，你此刻所有的温柔，会让我感觉那是我自作多情的错觉。”

“自从通过黑魔法的咒语获得你的音容笑貌，我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，无论是谁，都无法像你那样占据我的内心。”什夕的头垂得很低，此刻的他就像跪倒在公主身前的骑士，虔诚又卑微。

叱云叶看着什夕的头顶，轻声地说道：“这些甜言蜜语，用词真美啊，但你的声音让我感到心碎。”

“对不起，如果不能与你相见，我宁可将自己沉浸于黑暗之中，这一生一世都是如此。”什夕抬起脸来，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，“不管发生了什么，不管你的所做所为是对是错，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，你可以利用我，伤害我，但……你不要离开我，好不好？”

听着什夕近乎任性的宣言，叱云叶眯起眼，她感觉什夕是故意抬头的，但这样却会被监控拍到。

叱云叶风轻云淡地说道：“什夕，不必白费心思了。”

什夕一脸不解地看着叱云叶，“因为我年纪太小了，所以你才会这样拒绝我吗？”

叱云叶摇了摇头，她轻笑一声，说道：“什夕，你来这里之前，你对絮凰了解多少？”

什夕垂眸，思索了片刻，才说道：“我……不算了解他，知道一点点，他不喜欢女人，而且似乎有点恋童……”

“说得对啊，不过，这只是冰山一角。”叱云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甲，轻声细语地说道：“你说的都对，我的确很讨厌他，但是我却不得不嫁给他，你以为是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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