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许明珠无语，忍着翻白眼的冲动，耐着性子解释道：“宫里多了个雪贵人本无大碍，左右不过是陛下的新宠，宠着玩罢了，但谁让这位雪贵人本事大，能哄得陛下高兴呢？因着雪贵人喜爱粉珍珠，陛下便下了令，要搜集天下最好的粉珍珠，送予雪贵人。眼下，稍微有点门道的商人都搜罗起了粉珍珠，不问好赖，只要是粉色的珍珠，他们都肯花大价钱收买，表哥可从这事看出了什么？”

君如岚眨眨眼，想也不想的说道：“粉珍珠现在特别值钱，我该让名下的管事也跟着搜罗一把？”说完，他满脸期待的看着许明珠，怎样，他也不蠢的吧？

许明珠嘴角一抽，满是无奈的看着君如岚，“表哥，你还说要证明自己不比君如意差呢，怎么这会就尽会钻钱眼子呢？”君如岚有些不高兴，但没有表露出来，这事不是很明显了吗，雪贵人喜欢粉珍珠，他派人多搜罗些，多挣点钱，手里有钱，办事不慌，有了钱，干什么不行？许明珠只看一眼就能猜到君如岚在想什么，不由一笑，道：“表哥，你该知道粉珍珠何其珍贵，岂是那么容易搜罗的？”

“你还是一次性把话说完吧！”君如岚皱眉，不喜许明珠说一半留一半，看来这人再怎么堕落，再怎么颓废，还是改变不了一些文人的坏习性，端爱卖关子。

他当然知道粉珍珠珍贵，自从沧海枯竭了后，这什么珍珠贝壳之类的玩意就非常少见了，干枯的那一片大地据说死气沉沉，隔了老远都能闻到刺鼻的腐臭味，根本没人想要靠近，也不敢靠近。若想以珍珠为饰品，多是从那些零碎的湖泊，江水里搜寻，只大多都品质不佳，也就使得品质上佳的珍珠更为珍贵，若想入得雪贵人的眼，必得花费大力气才能办到，道理都懂，所以许明珠到底想说什么？

许明珠扇子一打，也不再卖弄，直截了当道：“珍珠难得，粉珍珠更是难寻，可说万中难得其一，然，商人逐利，为求攀上龙恩，讨得贵人欢心，从此平步青云，必定无所不用其极，而在这种极端下，受苦的往往是东南一带的养珠人。”

“我外出游历的这两年也遇过不少事，对养珠人的艰苦生活略有耳闻，他们本就过得不好，若再被大批追名逐利贪婪成性的商人逼迫，你说会发生什么？倘若民变真的发生，陛下自是无责，雪贵人也是无辜，那谁会是被推出来平息民怒的罪人？呵，自然是那些谄媚君上，误解了君意，更损毁了君誉的可恶的商人！”

“……”君如岚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的震惊与惶恐，若真的像许明珠说的那样，这会的珍珠利益将是来日砍头的杀机！

君如岚连喝了三杯茶才停下，看向许明珠的眼神不再是宠溺的，纵容的，而是敬服的，畏惧的，忍不住的说道：“弟弟，你这脑子不用在仕途上真是可惜了！”

许明珠扇着风，亮出一颗白牙，“做官有什么好的？一不小心就会碍了谁谁谁的眼，再一不小心就怒了君心，贬为庶民还是其次，最怕获个抄家灭族的大罪，带累全族。哦，我也没族了，就我一个，但李家就剩我这么一条香火了，我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冒险，得好好留着，将来给李家多生几个胖娃娃，才是正经事。”

“你呀你……”君如岚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许明珠的额头，继续说正事，“弟弟，你既然看得这么清楚，又为什么要跟我提粉珍珠的事？这事不该是离得远远的，以免引火烧身吗？”许明珠收起扇子，凑近君如岚，低声道：“表哥，你不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比君如意差吗？其实，你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如他，你只是不似他那般会经营自己的名声，这次，你若肯听我的，保准你能就此扬名天下！”

“哦？且细细说来！”君如岚眼睛亮了，许明珠这话说得他是哪哪都舒服，对，他就是不比君如意差，只是缺了点机遇罢了。许明珠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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