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鲁斯感受着胸膛处仿佛要跳出来的心跳声，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一样。

光线黯淡的病房中，只有门口的位置拥有喇叭口状的光线分布。

地面，布鲁斯的身影被走廊的灯光拖出一道恐怖的投影，这道痕迹一直延伸到不远的墙壁上，映在了背着坐在病床上的身体。

那具身体的主人似乎是听见了铁门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噪音，有些茫然地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。

“当心猫头鹰法庭，时刻监视你出行。

暗处窥望哥谭市，藏于矮墙阁楼间。

居于家中他同在，卧及床间他亦存。

万莫提及他名号，利爪将你头寻来。”

他自顾自地嘿嘿唱着诡异的歌谣，布鲁斯的到来，看起来就像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。

“法克！”看到仇人的下一刻，布鲁斯就冲了过去，他一把扯住乔切尔的衣领，因为力道过大，病衣衣领处的一枚纽扣都迸了开来。

“看我，看清楚我是谁！”布鲁斯大吼着怒斥，这十来年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情感，在这一瞬间，就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全都爆发了出来。

“……”

暂时的寂静后。

“科波特……别来抓我，人不是我杀的……人不是我杀的……”

这……布鲁斯的眼角抽搐，他震惊地发现，这个杀了他父母的渔民，在看到了自己的报仇者时，居然害怕的是其他东西！

乔切尔就像是一只鼹鼠，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，用双臂无力抱住脑袋的他，瑟瑟发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其他毫不相干的人，而不是他，布鲁斯.韦恩！
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！布鲁斯.韦恩！你十年前杀掉的夫妇的儿子，韦恩夫妇的儿子，布鲁斯.韦恩！”布鲁斯额头上青筋暴露，抓着乔切尔衣领的双手使劲摇动。

快点站起来，快点反抗！快点！

怎么还不还手！

布鲁斯的眼中，乔切尔那枯槁的脸庞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，他神经质地左顾右盼，断断续续道：“韦恩家族的韦恩夫妇……他们，他们……是我杀的，但是枪是你们给的，是你们杀死了他！是你们！”

“为什么！为什么！”

“我没有办法，我没有办法……”乔切尔仿佛没有听到布鲁斯的质问，眼神游移不定，“韦恩家族建了一个很大的码头港口，里面的船只大得吓人，鱼获的生意全都被他们给抢走了，我老了……我根本就钓不到多少鱼，只有把韦恩夫妇杀了，我们才能活下去……”

“枪是你们给的……是你们给的……”乔切尔又开始了无止境的呓语。

但布鲁斯已经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事情的真相。

他父母的死，死于他们自己的善良！

为了穷人，韦恩夫妇建造了优质的码头港口，并积极投资捕鱼行业，但没想到到头来，却因为部分穷人的失利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。

布鲁斯掏出了衣兜中的手枪，他咯哒一声抬起保险栓，枪口直抵乔切尔的额头中心。

乔切尔就像是看到一颗甜枣一样兴奋不已，对于自己额头上的玩意儿又惊又喜，不住地嘿嘿笑了起来。

“啊啊啊！”布鲁斯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……但是，他还是没有扣动扳机。

“恐惧吗……”

布鲁斯低下了头，整张面孔都融入了病房的阴影中。

但当他再次抬起头的同时，他的嘴角已经勾起了渗人的弧度：“那我就要成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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