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立刻换人。”

张默有些吃惊，他根本没想到乐尧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。

这和他想好的情况根本完全不一样……在他的想象中，乐尧应该更中意张扬，更希望张扬上场才对啊……

张默这些天不肯出来，因为他一直都在纠结。他觉得这具身体还是应该交给张扬，才能在赛场上发挥最强的实力。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来说，让张扬上场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
张默原本是打算退让，不再跟张扬争夺上场比赛的资格。以后的日常训练、复盘、会议和训练赛还是在自己参加，但是正赛让张扬上。如此一来，两全其美，训练不会耽误，比赛还能打出好成绩。这才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
可是没想到，乐尧竟然让他自己打？

张默犹豫了几秒钟之后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，“教练，还是让张扬上吧……他能赢……我不行……”

乐尧却没有一丝犹豫，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，“不行。张扬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发挥，依靠的全是你平日里训练的基础和你的游戏理解。他只是比你多了一点自信而已，他能做得到，你一样能做到。”

张默看着乐尧。

那一刻，说不感动，不触动，是不可能的。

这么多年来，只有乐尧愿意真真正正，看着“张默”这个人，愿意为了“张默”考虑。他真的很高兴，乐尧能够认同他，相信他。

可是最终，张默还是摇了摇头。

乐尧也明白张默在犹豫什么。

林远之前说过，多重人格的副人格是被“制造”出来的。张扬想要变得普通，想要逃避和他人的交流，想要清净自由，所以才诞生了“张默”这个人格。于是，“张默”人格显现出来的特点很像个“不善交流的普通孩子”——像其他同龄人一样，喜欢打游戏，但内向且沉默寡言。

林远也说过，第二人格的个性是固定的。“不自信”是张默与生俱来的性格特点，除非有巨大的变故，否则很难改变。

“尧哥，”张默盯着自己的脚尖，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又说，“张扬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，他愿意出来打比赛，说明他已经对比赛产生了兴趣。虽然他不愿意承认，但是那些比赛，是他自己想打的……我们是同一体的，他打赢了，我也一样……一样高兴的……所以……”

张默虽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，但是乐尧仍旧没动摇。

乐尧这个人，一旦做出决定，就不会轻易改变。

说他坚定不移也好，说他轴也好，反正现下无论张默说什么，他的决定也不会变了。

最后，乐尧拍了拍张默的肩膀，对他说，“你什么时候决定不逃避了，我才能放心让你上场。”

乐尧对他说的最后这句话，一直在张默脑子里盘旋。

他也不想逃避，但是，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……

有的时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，他都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的畏惧和退缩，张扬就自动顶替了他的位置。等他回过神来，比赛都已经打完了……

乐尧让他不要逃避，他真的能做到么……

张默抬起头，看到一条长长的白色走廊，回过头，仍旧是长长的白色走廊。午后的阳光从走廊上的落地玻璃窗透进来，却不让人觉得温暖，只让这里显得更加苍白。

张默原地转了个圈。然后悲催得发现……自己真的迷路了……而且更不巧的是，他的背包被丁鹏杰拿走了，手机也在背包里。

张默正手足无措地发呆，突然间，走廊上的一扇门打开了，寰宇的吴越从门里走了出来。

吴越也是内向不爱理人的个性，看到张默，吴越只是礼貌点了点头，然后就二话不说从张默旁边快步走过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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