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儿显得极为开心，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，只是登顶高山之时，她却愈发变得郁郁寡欢起来。

“这次回去之后，用不了多久你就要离开了吧？”

“嗯。”张乾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你能一直留下来陪我吗？”灵儿问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张乾，她知道这个要求极为过分，而且张乾也不会答应。

张乾笑着却没有回答。

灵儿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，眼中泪光氤氲，声如蚊蝇：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

“长到十三岁的时候。”张乾轻轻一叹接着道：“在外界，我十三岁那年虽然没你长得这般高，但也绝非比你矮这么多。”

他缓缓侧脸看向灵儿，续道：“你想一直压着我，不让我这么快就离开，最好能够让我一直陪着你。”

灵儿再次低下脑袋，两腮绯红，“你是至我诞生以来，唯一接触到一个人。”

“据我所知，以前曾有个人来到此处，还带走了一块石头。”张乾目露疑惑，那人指的自然是秋霞的祖爷爷。

“那老头刚走到湖泊边缘就被自身的变化吓坏了，然后捧起块石头便逃命似的离开了这里。”

张乾古怪的眨了眨眼睛，貌似变成婴儿还要往湖里跳的人，估计也就哥一个了。

“你真的了解我吗？”灵儿悄悄瞥了一眼张乾。

“嗯。”张乾微微颔首，此事他早与幽冥交流过，“一个世界即将完全毁灭之前，天道会凝聚出最后一丝气运，再辅以无数天财地宝，最终孕育出……界灵。”

他看向灵儿，目光显得无比柔和，“你承载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希望，同时也承受着这个世界的毁灭之痛。”

灵儿一头扎入张乾怀里，泣不成声。

张乾轻轻拍着灵儿的玉背，又再接着说道：“这个世界本该早已消亡，是善良让你用自己的本源凝聚出这个湖泊，以此将整个世界的时间冻结在毁灭前的一刻。”

灵儿渐渐收住哭声，就在这一刻，无边的疲惫尽数涌出，她开始昏昏欲睡起来。

张乾咬破自己的手指，轻轻送入灵儿嘴里。

“你干什么！”灵儿忽然惊醒一把推开张乾，然后将流入嘴里的精血统统吐了出来，“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！”

“知道。”张乾点了点头，“断掉你与这个世界的关联，同时与你建立关联。”

灵儿闻言，泪水再次夺眶而出，“这样一来，我若是死了的话你也会死。”

她稍稍缓了一口气，却犹自在抽噎，“你承载不住我的力量，更何况我根本无法离开这里，总有一天我会死的，你也会因此受到牵连。”

张乾走近灵儿，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琼鼻，“傻丫头，哥像找死的人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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