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下所跪何人？”

翠柳回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沈小九，这才一咬牙低头回话，“回大人的话，奴婢本事相府的丫鬟，一直是伺候沈明文的，今日来便是为自家主子喊冤。”

身后瞬间便炸了锅，这个相府少爷杀人的消息前几日便不胫而走，却一直迟迟没有进展，如今被这么明晃晃的提了出来，任谁都忍不住好奇。

“这沈家的二公子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，没想到还是个心狠的主。”

“也没准儿还真的是被冤枉的呢。”

“那谁知道，反正现在人死了，总不好一直拖着不审理吧。”

裴胜听得脑仁都开始疼，好容不易人被转走了，还没等消停一天，就又回到了自己这里。

“啪！”惊堂木再次拍响，“那沈明文杀人已经证据确凿，你可还有什么其他新的证据？”

“如若没有，那就是在无端滋事，可是要受罚的。”

“奴婢，奴婢……”

翠柳明显很紧张，直到一个小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，人才停止了抖动，“翠柳姐姐，现在哥哥能不能活下去便就靠你了。”

“小九的身份不方便，你也是知道的。”沈小九贴在了她的耳边，“这件事情结束，我就同大夫人说，让你给哥哥做个填房，只要哥哥同意，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翠柳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，抿着的双唇也因为兴奋而微微翘起。

她转头看了眼沈小九，目光变得坚定起来，直起了身子，连声音都比刚刚要亮了许多，“大人，奴婢当时也在现场。”

一句话让现场炸了锅，就是裴胜也有些呆愣，反应了两秒钟直接派人驱散了人群，等到现场只剩下他们三人，才开口询问。

“为何之前审理的时候，你不出来指认！”

看到翠柳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，裴胜只好先问最重要的事情，“说一下当时的情况，如果敢有半句虚假，定然要了你的狗命。”

这威胁的话让翠柳的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，“自然是不敢欺瞒大人的。”

“奴婢本就是爱慕着自家公子，那日得知少爷会去妙音坊，便也偷偷的溜了进去。”

“一开始还好好的，直到少爷喝了一杯酒被送了进来屋子里，奴婢才发觉不对劲，而且当时奴婢还听见了一段对话。”

“也是因为这话，才让奴婢不敢出来指认。”

这话都是沈小九提前准备好的，好在这个翠柳的记性不错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，也将交代的东西记得很清楚。

裴胜眉头紧锁，看了眼低眉顺目，乖乖跪在翠柳身边的人，那高位上的椅子就好像是发烫一般，根本坐不住，“对话的内容是什么？谁说的？”

“奴婢不知道是谁，但是对方身穿学院的衣服，应该也是翰林学院的学子。”

“他们说……”

“说什么？”

“说是只要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沈明文，那沈府便会遭到皇上的猜忌，尤其死的还是邻国的人，即便是当今的宰相，在国家的利益面前，也得低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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