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时刻从身边飞落。

虚空传出迷离的梦语。

“没有可以思考的心智。”

向上。

“没有可以屈服的意志。”

持续向上。

“没有为苦难哭泣的声音。”

跌跌撞撞。

“生于神与虚空之手。”

前方、高处，依然向上。

在大门前的高台上。

白王与纯粹容器伫立。

白王依然是那样的瘦小，与白色宫殿中的一样。

纯粹容器却是同泪城的雕塑大为不同。

他此时还很稚嫩，与小骑士的唯一差别是头上犄角更长一些。

白王出门，纯粹容器紧跟其后。

小骑士一双手扒在高台的边沿，身躯摇摇欲坠。

纯粹容器微微侧头，似乎在凝看小骑士，又似乎是在凝视深渊。

他别过火，离开了这里，脚步声清脆有力。

小骑士无力地松开手。

下坠。

深渊震动。

再次陷进黑暗。

……

“你必封印在众人梦中散步瘟疫的障目之光。

你是容器。

你是空洞骑士。“

虚空的意志高涨，将国王之魂侵染，化作黑面白目之章。

此乃虚空之心。

暗躲在内部的空虚，现在不再受到束缚。联合了持有者意志下的虚无存在。

小骑士的虚空本质得以展现。

他醒来。

一位圆柱头的容器坐在他身边。

这位容器实在很古怪。

面具如一根遍布眼孔的长柱，宛如邪恶蛮横的图腾，面具下是玄色的虚空物质凝结的身躯，穿着松垮垮的披风，背着一根华丽的骨钉。

小骑士站起来，走到这位容器身边。

“你醒了。我的朋友。”

这位容器竟然会说话，这就更奇怪了。

“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
小骑士点点头。

熟悉的信息素，熟悉的语气。

是鹿正康。

“我看到了你所经历的一切，我就是之前一直领导你的低语声。”鹿正康语气温柔，“你做得好。你是我们的自满。”

鹿正康能感到到自己同小骑士那种莫名的连接，想必是虚空之心的作用。

“你链接了所有虚空意志，我也是被你惊醒的，不然我会一直沉睡下往，直到灭亡。”鹿正康解释了一句。

“你已经还没往蓝湖看看过奎若，”鹿正康持续念叨，“那请将那块石板还给我吧，我亲身往找他。”

小骑士没有交出石板，而是取出梦之钉，高高举起。

他在炽烈的梦之光中消散，通过梦之门传送走了。

鹿正康停住，他还有很多想说的呢。

……

在虚空挣扎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
可鹿正康对那段时间却没有太深的印象。

现在的心情可以用“艰巨苦恨繁霜鬓，潦倒新停浊羽觞。”来形容。

并不正确，但确实有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感。

他现在算是容器，但又不是容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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