衬衣加黑色包臀裙的林熙蕾正在向阿德里安解释着什么，并且不时的往外瞟上几眼。

玻璃墙外的和平常的工作日没什么两样，大部分职员都在自己的隔间里或打电话或处理文件，偶尔有人从过道上过去。只是当他们抬起头，目光往这边扫来的时候，无论有意还是无意，都会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。

“你并不明白我的真正意思，熙蕾小姐，”阿德里安微笑着用中文说道，“我当然知道你所说的这些，事实上即使是西方人，除非聊得非常投机，初次见面也不会进入太过深入的交谈。但我想说的是，你浪费了机会和时间，熙蕾小姐。”

他坐直身体继续说道：“我就直说了吧，我对你对志玲的规划和工作不是很满意。”

阿德里安举起手阻止了想要辩解的林熙蕾：“你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，学习、实习然后有了自己的办公室，应该很清楚华裔所的环境，我虽然能通过一系列的运作让志玲拥有很高的名气，但商业价值有时候可能还不如一个二流演员，这些东西即使是我也无法逾越。但这并不说她的商业价值真的很低，华裔有华裔的优势，东亚就是华裔的主场，美国这边的市场很小，但还有日本、韩国、台湾、香港以及……那块大陆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
林熙蕾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，似乎有些了解，但很快又闭上露出迷惑的神色。就在这时，桌上的钟响了起来，已经五点了，然后，外面的人开始纷纷收拾起东西准备下班。加班？除非有不错的加班工资；主动加班？那是实习生才会做的事情。

“时间过得还真快，这样吧，”阿德里安站了起来，“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，熙蕾小姐？蒙特利公园有一家很不错的台湾餐馆，口味很正宗，绝对不是那种为了迎合西方人而特意改变了制作方法的餐厅。”

林熙蕾犹豫了下，看看外面走来走去的职员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
蒙特利公园市，爱尔波特路，小台北餐厅。

“真让人吃惊，我在洛杉矶也住过不短的时间，到蒙特利市也来过几次，但是……从没发现这里居然有这么正宗一家台湾餐厅。”在位置比较中间的一章餐桌盘，品尝着美食的林熙蕾惊讶的说道。

“这很正常，蒙特利市很大，而蒙特利市又只是洛杉矶县的一部分（在美国，县比市大，一个县有好几个市），你不一定每个地方都去过，没有注意到也不奇怪。”阿德里安一边悠然的用刀叉切割着面前的“棺材板”一边说道，旁边还有一小碗面食。

“可是……你为什么……”林熙蕾露出好奇的神色。

“因为我对中国文化很了解，”阿德里安微微一笑，“这点从我能讲流利的中文就应该能看出，对吗？我在香港尝过……粤菜，坦率的说，要比那些为了迎合西方人口味而做出的中餐要好太多，所以想要在洛杉矶找一家真正的中餐厅——对我来说，这并不是难事。”

“的确不是难事。”林熙蕾笑了下，然后把头低了下去。

阿德里安虽然看在眼中，口中却在继续说着：“我对世界各地的文化都有了解，中国的最深，我很喜欢那些古诗。”

“古诗？”林熙蕾再次露出惊讶的神色。

“是的，这非常有趣，方块字按照一定的甚至有些变态的规则排列之后，却能给人各种不同的感受，或悲伤或凄婉，或壮烈或豪迈，”阿德里安笑着说道，“比如，辛稼轩那首《登京口北固亭怀古》就很有气势：何处望神州？满眼风光北固楼。千古兴亡多少事？悠悠。不尽长江滚滚流。年少万兜鍪，坐断东南战未休。天下英雄谁敌手？曹刘。生子当如孙仲谋。”

他一边念着一边用筷子轻轻敲打着面碗，给人一种奇异的节奏感，加上他那白人外表，以至于好几个用餐的华裔老头都转过头来向他投去惊讶的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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